70's

星期六, 九月 08, 2007

黄锫坚:蒙古:社会转型的实验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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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贴蒙古见闻。 当我们提到外蒙古,下意识里总将之视作内蒙的对应物。天苍苍、野莽莽、风吹草低见牛羊,成吉思汗、戈壁草原,这大概就是全部。如果说内蒙还有蒙牛、伊利等现代企业填充我们的想象,那么关于当代外蒙,人们多半一无所知,也不甚关心。内蒙和外蒙如何分离,蒙古和中国的百年关系,更是被一些似是而非的历史情绪所主导。带着这样的懵懂和无知,我们登上了去乌兰巴托的飞机。等待我们的,将是一个崭新的蒙古。  成吉思汗:归去来兮  其实,不光是中国人,即便是乐于穿越、善于探寻异域风情的西方人,也很少了解近百年的蒙古。大概有70年时间,共产主义蒙古一直对西方封闭。直到1990年,它那广袤的大草原才向外界开放。 英国记者贝克(Jasper Becker)是闯入这片神秘地域的少数外人之一。贝克1985年到1990年为英国《卫报》北京站工作,后来主持过《南华早报》北京办公室。从1989年开始,他七次走访蒙古。在《遗失的国度:发现蒙古》(Lost Country: Mongolia revealed)一书中,他描述了蒙古的转型岁月,揭开了不为人知的喇嘛、政客、屠杀以及文化瓦解的百年历史。 花了两年时间,贝克才拿到去蒙古的签证。1989年5月,当他第一次进入乌兰巴托时,看到怎样的情景呢?贝克的描述颇具细节: "街上什么都买不着,甚至一份报纸都找不到。市场、私人商店、饭馆,什么都没有。……最奇怪的是,没有丝毫唤起过去的东西。成吉思汗和他的帝国踪影全无。即便在官方的历史博物馆里,那些装满展品和地图的屋子,也没有任何提及他的地方。一幅巨大的海报、血红色的列宁像,耸立在市中心,下面是他的标语:'党是我们的灵魂'……不远处还有斯大林的雕像,世界上这样的雕像为数不多了。似乎从斯大林逝世起,蒙古的时间就停止了,这个城市仍在深深的默哀。" 18年后,世界已经天翻地覆。蒙古国庆节那达慕刚过,我们从北京飞到乌兰巴托。这个城市已和贝克的描述大不相同,沧海桑田可见一斑。 当苏联阴影被抹去,成吉思汗,蒙古最为自豪的符号,无疑会被他的后代无限繁殖。一个典型的游客,将在成吉思汗机场降落,攥着成吉思汗钞票,喝着成吉思汗啤酒,住在成吉思汗酒店。在地毯上、在电话充值卡上,这位弯弓射大雕的天骄,无所不在。而他的黑色雕像,更是出现在城市中心广场的北侧。他正襟危坐在中军帐里,俯瞰着今日的蒙古和世界。在那顶部为蓝色蒙古包式样的纪念台两端,分别伫立着策马扬鞭的忽必烈和窝阔台。这是去年纪念蒙古帝国成立800周年而修建的。那些与草原、骏马、征服相联的历史,终于又占据蒙古人的地理和心理中心。 列宁、斯大林已不知去向,而广场中央,依然是1920年建立社会主义政权的苏和巴托英雄雕像,它和贝克的描述毫无二致:跨下的骏马依然奋起前蹄,在滚滚风沙中展望民族的独立。雕像后本来还是苏和巴托的棺椁,现已被迁移到他处。据说也是由粉色和灰色花岗岩砌成。贝克的感觉是,"它不可思议地和列宁在红场的墓一模一样"。即便在后苏联时代,有心人依然能够识别出苏联的遗迹。就像春天到来,冰雪融化,但墙角和树根依然会有冬的痕迹。 蒙古仍然使用俄文字母拼写的蒙文,所以,看着满大街的路标和招牌,你总有些置身俄罗斯的感觉。当然,越来越多的英文开始浮现,也许不久的将来,中文会占据更大的比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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