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贴这篇帖子,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了!) 看到Japanpig网,再仔细想一想中国人对日本人的态度,感觉心中有一种由衷的悲凉。且莫说鲁迅和龙应台等人所说的:“中国人很难把作人和作戏给分开”,或者“中国人对狼是羊,对羊是狼”。就算中国真的把日本给欺负回来了,甚至彻底把它给打怕了,那又怎么样?站在我们的立场上看,除非效仿希特勒去从肉体上彻底灭绝日本人,真正做到“一不做,二不休”,否则这样什么也不能解决。 不要说是民间的一般人,在学界中也是如此。我有个朋友网名叫泪眼看人,写了一篇东西呼吁我们认真听听日本人对二战的说法和看法,否则各执一词是没有结果的――结果他的帖子在著名的关天茶社中被删掉了;在其他论坛中,许多学者激动的意见令我最终不敢插话。再看看浙江大学那次四大校区围攻两个日本留学生的事件,当年我曾为此感觉到无比亢奋,但现在想来却感到无比难过――“大快人心”的背后是什么?是宣泄,是愚昧,是残忍,是自欺欺人。很多青年,甚至是老年人在讲到对日开战的时候会热血沸腾;一些人还会眉飞色舞得说:“到时候到日本把他们的花姑娘也给‘眯西眯西’掉”。那很好,他们怎么样我们也怎么样,但这算什么,同态复仇的年代距离我们已经非常遥远了。在古代,一个人砍了另一个人以后,对他的惩罚就是砍掉一只手。孟德斯鸠说:“在专制国家里,由于喜好简单的法律,因此同态复仇的法律被大量得使用。因为专制的政体原则决定了每个人都是愚蠢的”。但是,我们的现代司法变成了一种矫正的科学,以功利主义为特征,它把每个人当作一个需要细致研究的个案,对不同的人和不同的情节开不同的处方。何况,在这里,同态复仇也是不现实的。中国文化与日本文化在很多地方相差甚远,正如我们在越南无法抵抗那些伪装成弱女子的士兵,我们也不可能对日本真正强硬到匪夷所思的程度。文化的不同决定了我们不可能遵循同一准则来办事,对此《菊与刀》等书对日本人的准则作出了细致的描述。 如果要开处方,对日本人我们应当开什么样的处方呢?起码我们首先需要了解他们,这里我不敢说自己,甚至鲁思·本尼迪克特非常了解日本人。但是,起码我们站在一个价值中立的立场上认真作了一些思考甚至研究。我们深知,无论是和平还是对抗,中日,或者日本和其他国家还是要共同生活下去。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必须要了解对方是怎么样的;而不应当不假思索得把他们当作邪恶的化身,从而方便交流,然后寻找一切机会来对付他们,并把所谓的“亲日派”当作走狗。在经济交往上是这样,在政治交往也是这样;退一万步来说,即使要对日作战,也必须摸清楚敌人的状况,把敌人当作一个人来分析,并研究战争的各种目的和善后工作。而浮躁只会使一切变得更糟糕,顶多非常偶然得成为爱国主义的酵母。 我说的不对吗?不客气的说,即使日本人真的是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的豺狼,玩狠、玩阴,我们这个“礼仪之邦”未必能比得过这些豺狼。但这个“礼仪之邦”又未必真的信守“仁爱”。实际上,我从来以为国人心中缺乏爱(包括爱国心),于是便迫不及待得去寻找一些东西来恨,用仇恨来遣散寂寞、增强集体认同感。需要仇恨,于是把自己内心的郁闷或丑陋理所当然得假想为“敌人”的一部分,比如群殴两个日本学生或往赵薇身上泼大便。需要仇恨,因此很容易被煽动;甚至在潜意识里有一种欣喜若狂的感觉,围殴日本学生的人根本不去管那两个孩子犯了什么错;往赵身上泼大便的人根本没怀疑过这个女生是否出于贪靓而穿成那样――只要她触犯了他的神经就够了,并且她本人也是不可欲的(虽然大多数读过几本书的人都不会怎么喜欢她)。 从文革中的械斗到现在没心没肺得围打小偷,我们的国民性并没有得到本质的反省。在无数场合中,国人对自己的同胞尚且如此冷漠,更不要说去细心了解我们的宿敌了。但至少我们的学人是不应当这样的,理性、客观而冷静的思考应当是我们的天职,真的要骂日本的话,请先了解日本。 我们现在连骂的资格都没有,连自己都看不清还去说别人,别人说你说对了;说到痛楚了还不让别人说,应该把那些日本人说的好的文章贴出来让更多的人看,看看大家除了仇恨还会什么?
http://blog.donews.com/torres/archive/2006/02/05/715551.aspx
0 Comments:
发表评论
<< Ho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