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思是启蒙怪侠――评吴思岭南讲道 陈永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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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思是启蒙怪侠――评吴思岭南讲道
　　陈永苗
　　
　　 历史真相虚无而残忍。号称文明的人之间，放到历史大尺度来看，确实只是战争、仇杀、掠夺等丑陋的东西，而善和美好，不过是为恶和虚无做准备。（注：深有同感，特别是最近对很多历史类的书看过之后）所以去研究血酬定律和潜规则的吴思先生，是不是有一种不安恐惧的感觉。就像那天天见到死亡，生活就了无生趣。天天见到历史残忍虚无的真相，生活中会不会只看到灰蒙蒙的天空，没有艳阳。
　　 灰色的吴思，从他所主持的《炎黄春秋》的色调，和他的人他的思想，都是灰色的。《炎黄春秋》的老人文章，也是灰色的。灰色的吴思和老人文章还是亮泽的，坚定的，有温度。幸好不是黑色的。看来没有被黑恶虚无吞噬。过多的绝望，则带来最强烈的希望，残忍虚无只会迫使吴思去追求美好的民主宪政。吴思对血酬定律和潜规则的披露，必然导致当下现实中对官家主义的批判。
　　 灰色的吴思，不会对血酬定律和潜规则的名满天下踌躇满志，相反心中会隐隐不安，总是担心自己的揭发带来没有预料到的坏结果。是药毒三分。有历史感的人，总是明智审慎警惕的。李泽厚批评中国自由主义没有历史感，吴思以特殊的方式回应了这个批评。历史感的人，容易提灯自照，不像儒家文人那样写几个字骂几个人就以为可以经纬天下。
　　 把官家主义揭发出来，确实是对专制的一种战斗。霍布斯在《利维坦中》在说，公开这些统治秘术，以便民众知晓了可以和统治者对抗。康德也为这种伟大用意辩护，他说，如果哲学必须公开一个秘密的政治体制的准则，那么只要他们敢于允许哲学家通过公共性来揭露他的准则，那个体制的托词就很容易被击败。把这些潜规则说出来，被看成是一件值得欢呼雀跃的事情，因为有着消解专制的功能。
　　 有一个证据可以证明，吴思的灰色及其消解专制的功劳，那就是一向以吴思大弟子自居，写了《闲看水浒》的十年砍柴，这哥们的江湖色彩也是灰色的，《闲看水浒》同样被人们赋予消解专制的功能。师徒两人精神气质差不多。
　　 在吴思开始明确展开对当下的批判，炮轰官家主义之前，吴思的批判，可以看成影射批判大潮中的一部分，至少是读者，具有自由主义色彩的读者是这么解毒的。《闲看水浒》走的就是这条路线。这样一样，又把吴思拉到80年代的"封建压倒启蒙"李泽厚他们哪里。这个维度来看，吴思的努力，是新启蒙思潮中异类怪侠，是一种特殊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