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宣宣们平了bingdian之后,出乎我的意料,袁伟时先生的文章却被人詈骂,污之为汉奸,国贼。所有的言论,看了一个帖子就知道全部了,所有的都是持论甚高,詈骂甚烈。就像龙应台先生所说的,我们所有的叙述都是大叙述:长城伟大,黄河壮丽,国家崇高,民族神圣,领袖英明,知识分子要以苍生祸福为念,匹夫要为国家兴亡负责,个人要为团体牺牲奋斗。于是,这些匹夫们相信自己持有的是绝对真理,不允许分歧和偏离。 龙先生还说,匹夫们认为,任何分歧和偏离,不仅被认为是不正确的,而且是不道德的。不正确还可以被原谅、被怜悯、被改正,但是对于不道德,于是匹夫们是愤怒的,义愤填膺的,可以排斥、唾弃,甚至赞成国家以暴力处置,还觉得自己纯洁正义或悲壮。 袁先生说出的并不是一个什么天大的事实,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分歧,在负责任的史学界,对于第二次鸦片战争,对于义和团的评价早就不是什么大新闻,马克思在了解太平天国的真相后说,“他们给予民众的惊惶比给予统治者的惊惶还要厉害。他们的全部使命,好像仅仅是用丑恶万状的破坏来对立与停滞腐朽,这种破坏没有一点建设工作的苗头。显然,太平军就是中国人的幻想所描述的那个魔鬼的化身。但是,只有在中国才能有这类魔鬼。这类魔鬼是停滞的社会生活的产物。”农民战争的高峰不过如此,对于义和团,对于那个颟轩昏聩的政府,夫复何言。 但是匹夫们好像发现了天大的秘密,原来大学里还躲着这么个汉奸,国贼,于是他们欢呼,宣宣干得好!这样的人,必食其肉,噬其皮而后快。匹夫们恨不能说,袁伟时,我代表祖国,代表人民,枪毙你了。啪啪啪。 一个我认识的学政治学的匹夫说,凭什么别人淫我妻女,我不能淫人妻女。这位匹夫去过英国几个月,得意洋洋的回忆与一个在英国读政治学的中国学者的话,中国最可悲的事情是反对者的水准还不如ccp,并且以为又发现了天大的秘密,拿着这个脑子里可以养鱼的政治学者的言论招摇过市。这种脑子,灌的全是王朝兴替,血流漂杵的汉武大帝,雍正王朝式的渣滓,就算是杰斐逊,麦迪逊给补课也学不出什么东西了,但是匹夫们没有惊诧,反而引为同道。 这些匹夫不仅准备淫人妻女,还准备核爆东京,并且幻想着第一个跳上海峡对岸的滩头。袁老师提到了教科书,这些匹夫们就是被这些长着思想毒蛆的教科书滋养成匹夫的,他们不懂事实,固执的为“尊者”讳,他们从不分析,擅长演绎,最要命的是,他们完全丢失了一个现代公民的baseline,因此,他们可能符合19世纪,20世纪丛林时代的人的标准,但是到了21世纪,是什么? 匹夫们此刻却准备担当宗教裁判所的职责,把袁教授付诸审判,然后踩上一万只脚。我没有想到,宣宣动手以后,还有人上来蘸血吃馒头。因为我忘了,政府只不过是一个社会心灵的集大成者。有什么样的民众,就有什么样的政府和dang。因此中国民智未开已久矣。 总有人说我是愤青,自己不关心政治。对于一个开放社会的渴望和由此产生的愤怒,如果阁下不理解,恕不搭理。 李海鹏说,靖国神社门口有20万畜牲,而我们这里更多。我深深赞同。莫名其妙的民族主义是dictator最后一条内裤,偏偏有人捡来当帽子带,还涕泪纵横地说,我爱我的祖国。但是他们正在自己的祖国上随地吐痰,闯红灯,打骂服务员。 我没有袁老师的学养,因此不打算引经据典,摘抄两段名人名言,与匹夫共勉。 由于知识分子和理论家们杂乱不堪的描绘,观念可以产生暴力。by 托克维尔 激情洋溢的风格背后往往隐藏着贫乏的心灵。by 米拉 昆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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