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s

星期一, 十月 03, 2005

《童痴二弄》时调小曲集 冯梦龙收集编纂

 
《童痴二弄》时调小曲集 冯梦龙收集编纂
 
熨斗儿熨不开眉尖皱,快剪刀剪不断心内愁,绣花针绣不出鸳鸯扣。
两下都有意,人前难下手,该是我的姻缘,耐着心儿守。
 
这是一首名为《耐心》的歌。其轻松贴切的比喻,把那种两相有意,想偷又偷不着的抓心挠肝心情,刻画得生动活泼。无怪乎冯梦龙在那后面批语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看来在情的问题上,偷,却也蕴含着一种别样的味道。男人想窃玉偷香,女人盼红杏出墙,古今之人在这个问题上,似乎并没有多大区别。
 
偷不着难受,偷着了再也见不着,一味的让人家《痴想》更难受:

俏冤家,你怎么去了一向,不由人心儿里想得慌。你倒把砂糖儿抹在鼻尖上,舔又舔不着,闻着扑鼻香。你倒丢下些甜头也,教人慢慢地想。

冯梦龙在那后面批语道:舔着时,一丢砂糖,有何好处;慢慢地想,却是无穷受用。这样的批语虽然有些诙谐,却也不近人情。那里有成天让人家想,却一点也不给人家机会的,那样的话,岂不想煞人也。
 
时调小曲到了清代,有了更大发展。其唱词的俚俗,表现的大胆,更较有明一代近了一筹。

情人进房床边坐,冰冷的手,将奴的砸砸摸。摸的奴,浑身上实难过。问情人胆战心惊怕那一个?上无有公婆,又无有兄弟,就是那邻舍,也管不着你我。我那当家的,实是一个痴呆汉,倘若是碰见,就说俺娘家两姨哥。
这是一首纪录在《白雪遗音》上的偷情歌。《白雪遗音》是清代嘉庆、道光年间的一部俗曲总集。是一个名叫华广生的人辑录,在道光八年刊行的。
此书中所收以马头调为最多,占全书五分之二。马头调似乎是产生在山东的一些商业繁盛,客贾往来频繁,水陆交通发达的码头。马头调大多是情歌,其表现形式也大多火辣热情。下面这首一夜情后的歌唱,便可见一斑:

热扑扑的离别去,凄凄凉凉独自回归。眼儿中掉下几点伤心泪,没奈何斜倚门框想滋味。这不是他吐的吐沫?那不是他磕的烟灰?这不是他照的影儿、坐的位?这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要不咱俩散开罢?来来往往不是个长法。见了你,惶惶惚惚难招架;不见你,时时刻刻心坎挂。我也曾自己劝过我自家,是怎么空说丢门忘不下?到多咋你我二人不说话?
 
情人匆匆离去了,自己凄凄凉凉归来,无可奈何中自己只能“斜倚门框想滋味”。那种心境,那种感情,真是表现得活灵活现。尤其是那种对保持这种关系的徘徊犹豫,欲罢不能的心理,更是刻画得入木三分。“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谁能把这种关系说清楚,说得明白呢?“今人不见古人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历史上发生的故事,今天的人依旧在演绎着。张惠妹的那首《一夜情》,似乎便与古人的时调小曲,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靠近来,放你投入我胸怀。点起热情的烛光,享受玫瑰的芳香。让我轻轻帮你把那包袱脱下来,用着身体的节拍。就在今夜可以什么都不想,不要管他明天会怎么样,我们只有这一夜,快把帘子拉起来。

一夜情,也就是一夜而已,这也恰如那时调小曲,虽然温馨可人,却也不能总唱。千万不要把那时调小曲当成正宗大戏,一直唱起来没完,唱成了人类口头文化遗产。那样就失去了时调的味道,也不再称其为小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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